印光大师与杨仁山居士的法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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印光大师与杨仁山居士的法缘

发布者: lff 来自: 2012-02-15

        

  印光大师与杨仁山居士的法缘

  会心

  印光大师(1861-1941),讳圣量,字印光。别号常惭愧僧,近代著名的净土宗高僧,由于集净土宗之大成,由于弘扬净土,推动了近代净土宗的复兴,被尊为净土宗第十三代祖师。杨文会(1837—1911),字仁山,安徽石埭人。由于建立金陵刻经处搜刻佛教经典,开展佛教教育培养大批杰出的佛教人才,为近代佛教复兴奠定了基础,所以被誉佛教复兴之父。杨仁山居士长印光大师24岁,杨居士于中华民国建立前夕往生,弘法活动在清末。印光大师终清之世,韬光潜修,民国三年(1914年),《佛学丛报》发表大师《宗教不可混滥论》等四篇论文,方为人知,弘法活动集中在民国时期。但两为大师有过直接交往,而且有不少同声相应的地方。

  1、间接的了解

  1905年之前,随杨仁山先生学佛的桂柏华居士朝礼普陀,于法雨寺见到印光大师,当时觉得俗事为累,难得一心,有出家离俗的想法。他给杨仁山先生写信说:“在普陀时,晤后寺法师名印光者,系陕西人,道行深浅,非某下愚所能窥测,然其人亦素知夫子,不知夫子亦知其人,且悉其所造否?日后出家,拟即求其剃度,师谓何如?”信中说印光大师素知杨仁山先生。但当时仁山先生不太了解印光大师,他给的桂的回信说:“普陀印光法师,未曾晤面,不能知其造诣深浅。”

  2、光绪三十一年的直接见面

  光绪三十一年(1905年),印光大师为了雍正皇帝御制《拣魔辨异录》能够入藏流通,专程到南京杨公馆拜访杨仁山居士。背景是这样的,光绪三十年(1904年)谛闲大师请藏经,请印光随去北京料理,经印完后,印光到琉璃厂各书店看看,在一店中看到两部《拣魔辨异录》都请来,以一部送谛公,希望他流通,一部自己保存。大师对《拣魔辨异录》评价非常高,“此世宗以灵山泗水之心法,为儒释两教,作开金刚正眼之大光明藏也。若得流通,不但参禅者直下知归。即宗孔孟而探诚明之极赜者,亦如乘轮遇顺风,速得到彼岸也。”所以很想完成世宗入藏流通的遗愿。大师知道杨仁山先生与日本友人的关系,又了解到日本弘教书院在新印藏经,所以专程来托仁山先生把自己保存的一部《拣魔辨异录》转寄日本,入藏流通。大师很关注经书流通方面的情况和知识,这次见面,大师还向仁山先生请教过百余年外之书,纸皆发脆的原因。增广印光法师文钞卷二与徐蔚如居士书六说:“光在京时,见百余年外之书,纸皆发脆。粗心人翻阅,便见破碎。心窃疑之,而不知其所以。光绪三十一年,问仁山先生。彼云被煤烟熏过之故。其说虽有理,亦不能息疑。以藏书多者,岂皆在有煤烟处。红螺无煤,书亦发脆。知先生此言,殆想出之理由,非实验之的据。至前年到藏经院,与一老做书者,谈及纸性。因说北京旧书皆发脆,彼云此系毛边。毛边新时觉得厚实坚固,以草料多,竹料少,故久则发脆。毛太、重太纸质,不如毛边坚实,经久不变。外行人多以毛边为美,我等做书各工,亦愿做毛边,以其硬爽好做。实则毛太、重太经久。光闻,疑心豁释。”

  3、见面后的影响

  印光大师这次拜访杨仁山居士和访问金陵刻经处,应该请到很多国内失传的净土法宝。如增广印光法师文钞卷三《观无量寿佛经善导疏》重刻序谈到:“清光绪间,杨仁山居士,由东瀛请来此经《善导疏》、《无量寿经慧远疏》、《往生论昙鸾注》。皆久佚之法宝,俱为刻行。”大约1908年,印光大师在冬天的念佛长期中,将《善导疏》、《无量寿经慧远疏》、《往生论昙鸾注》阅读两到三遍,并校正错讹。“期中略将《无量寿经疏》细阅两遍。其玄谈、总判,虽不及台宗。而消释文义,甚是清楚。不可不看。《观经疏》阅三遍。善导和尚专以平实事相法门,接引末世凡夫,不用观心、约教等玄妙法门,其慈悲可谓至极无加矣。良以业识未消,三昧未成,纵谈理性,终成画饼。又以古人闻理性当体便是,则进行弥速。今人闻此等语言,则废弛道业,但欲任己业识茫茫之天真耳。其书经中外抄录,错讹不胜其多。仁山杨子,凡点句读处皆恰当。至于校讹,亦只照样校对,并未厘正错讹,如所刻《弥陀疏钞》等。光不惜获罪,略为正订。觉善导婆心,更加亲切。然不敢与杨子及今之当道弘法者观,彼若见之,将又如通公之骂聪明人耳。《往生论注》阅一遍。文义显豁直捷。真能上继匡庐,下启天台、西河、长安等。宜细看之。此三种讹字皆标于顶格。待明春解期时当呈上一览。”(增广印光法师文钞卷一与康泽师书)印光大师校订的《观无量寿佛经善导疏》由南京佛经流通处于民国十三年刻印流通。

  三五灭法后,中国很多佛教经典包括净土经典失传,杨仁山先生通过日本友人请回大量经典,包括昙鸾、善导等的重要著作,应该对印光大师弘扬净土发挥了重要作用。比如秉承善导专修之旨,阐发专、杂二修得失就是来自善导观经四帖疏。又如提倡仗佛慈力,带业往生,佛力、自力大小难易的判释从昙鸾《往生论注》得到印证。所以仁山先生请回净土经典对近代净土宗振兴功不可没。

  杨仁山先生也从印光大师那里得到经过印光大师修治过的《释教三字经》,并进一步改编,更名为《佛教初学课本》于光绪三十二年流通。杨仁山《佛教初学课本》自叙中说:“《释教三字经》者,明季吹万老人效世俗训蒙之书而作也,敏修长老为之注释,流传二百余年矣。顷者,普陀印光法师从而新之,正文改十之三,注释改十之七,原本编为两排者,改而为一排,考据精详,文辞圆润,超胜旧作。而题名之处,不将重订者列于其次,可谓坦然忘我者矣。予不揣固陋,率尔改作,与新旧二本,迥不相同。事略而法备,言简而义周。人有劝余易其名者,因名其为佛教初学课本云。光绪三十二年春二月石埭杨文会仁山氏识时年七十”。而印光大师修治本直到民国八年八月,由陈锡周居士夫妇出资在扬州藏经院刻印一千本赠送结缘,题为《释教三字经重治原本》。

  4、法缘的持续

  进入民国,仁山先生虽已往生,但借着徐蔚如居士的因缘,两位大师的法缘仍在持续。徐蔚如居士没有见过仁山先生,但由仁山先生“教宗贤首,行在弥陀”而得到学佛的门径,所以对仁山先生非常敬仰,自认为仁山先生的私淑弟子,著有《杨仁山居士事略》,并于1917年编辑完成《杨仁山居士遗著》,民国八年(1919)金陵刻经处刻版印行。徐蔚如居士对印光大师同样无比地崇敬,认印光大师为仁山先生之后的第一导师。徐居士在民国六年给周孟由居士的信中说:“窃谓自杨居士西归后,当世具正知见,莫过印师。如所云‘以研究大乘经论开圆顿解为先导,信愿持名求生西方为正行。’实为不刊之论。蒙寄示印师著述,名言精理,语语根据大教,与从上祖师,如出一冶。不禁为之五体投地,而感荷法施,同无既极也。”(1)徐居士对两位大师的崇敬不是偶然的,印光大师“以研究大乘经论开圆顿解为先导,信愿持名求生西方为正行”(2)的观点与杨仁山居士“念佛法门,普摄三根,中人以上,宜以三经一论为津梁:无量寿经、十六观经、阿弥陀经、往生论,更以大乘起信论为入道之门”(3)的观点如出一辙。

  也是在民国七、八年间,周孟由居士读到王耕心居士《弥陀衷论》,向印光大师赞扬这本书痛切,印光大师两次批驳,周居士都没有完全接受,周居士把印光大师批驳《弥陀衷论》寄给徐蔚如居士,蔚如居士说印光大师所批判,具有特识,因将杨仁山批驳《弥陀衷论》寄给周居士,周孟由又转寄给印光大师。印光大师说:“仁山先生驳语,多在文言,印光驳语,多在大体及心病耳。”(4)

  仁山先生驳语是指《评阿弥陀经衷论》,“多在文言”是指仁山先生一一指出了阿弥陀经衷论使用概念上的错误和混乱:如指出“以省公所证,称为根本三昧,似觉太高。”又如《衷论》第三十二页云:由色界天以上以次递上,复有四空天,统为无色界,以并无色身,惟有魂识如鬼神也。仁山先生指出:“‘无色界惟有魂识如鬼神’之言,非也。盖鬼神亦有色身,及境界相。彼此互见,非如无色界,但有空定,而无身境也。”

  “印光驳语,多在大体及心病耳”是指大师在复永嘉某居士书二的批驳:《弥陀衷论》,若经、若论,皆有功于净业行人。亦有启后人妄作排古之端,其过殊非浅浅。当取其闭关专修之法。其所谓自匡庐创建莲宗以来,无一识经义者,其亲证三昧,唯一省一大师。皆其偏见局论,最为轻藐古德。开我慢之道,邀来哲共游,岂非谤法谤僧。而其所以作此说者,实欲露出自己乃亲得圣师真传,实为净宗第一功臣而已。至于指斥紫阁、云栖、蕅益等,适彰其少见少闻,不达如来权实法门,欲以己之一机为准。如古德谓:“得鸟者网之一目,不可以一目为网;治国者功在一人,不可以一人为国。”王耕心决欲以一目为网,一人为国,发而为论,颇自矜张。犹是少年时空腹高心,不可一世之狂态。谓己掩关二期,亦有所证,断难取信。何以言之?证三昧人,非不开议论之辩口。但心平气和,唯理是尚。若彼所论,多皆矜己斥人,乃坚白同异辩士之言,非契理契机决定之论也。纵然有功,吾不敢向人赞叹,令其受持流通也。(5)

  另外,《往生论注》由清末杨仁山居士请于东瀛,刻以流通。印光大师因论、注相联,初机殊难分判。乃逐段标出,令徐蔚如居士刻于北京。在排印《净土十要》原本时作为附本附入,同时附录的《彻悟禅师语录》也是用的杨仁山居士同治十年的节录本。

  当然两位大师虽然同归净土,但也有所差异。如仁山先生教宗贤首,甚至上宗马鸣,净土修持方法上兼用持名和观想。印光大师虽通宗通教,但专以净土为宗,在净土修持方法上阐发大势至菩萨念佛圆通章的摄念佛法,并为初机发明十念记数念佛方法。印光大师所弘为近代净土宗正宗,仁山先生对净土的提倡和导归对净土宗的复兴也作出了重要的贡献。

注释:

  (1)《海潮音》第二年第九期徐文蔚复某居士书;

  (2)增广印光法师文钞卷一复邓新安居士书;

  (3)杨仁山,与李澹然(息)书一,《杨仁山居士文集》第三四七、三四八页;

  (4)印光法师文钞三编卷一复丁福保居士书四;

  (5)增广印光法师卷一复永嘉某居士书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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